社群工作者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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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教育問題的省思
──華德福教育理念之淺介──
桑忠翔 整理
一、導言－從品德教育與生命教育說起
上學期末、教學研究會時，學校送給我們兩本書，一本是天下雜誌的生命教育特刊，另一本是厚
厚的「品德教育」。雖然，亡羊補牢、猶未晚矣，我們不能抺殺教育部的苦心。只是，問題的源頭
到底在哪裡呢？這是一個單獨個別的問題，還是涉及整個教育思維、架構的大問題呢？
當筆者試圖與學生們談論「人生目標」這個議題時，同學們多半投以懷疑、莫名其妙的眼神，完
全一副與我何干的態度。甚至當筆者再問：「為什麼要考大學？」時，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原來絕大多數的人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生命感是到高中才形成的嗎？自己人生的目標，何以到大學後還不一定清楚呢？為什麼我們的孩
子都如此被動消極，連自己的未來都沒想過？！
品德中最重要的責任感，可以用一堂課教出來嗎？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有人說：三
歲定終身。這意味著什麼？人的個性，很可能三歲、或至少學齡前已養成了，此時沒有養成負責
任的態度，日後恐怕也不容易有責任感吧！
因緣際會下，筆者接觸到華德福教育，才知道上述問題早已有人預見，而且已提出有效解決的方
案，也已透過實踐證明可行，然而在台灣教育界，知道的人卻屈指可數，因此筆者不避粗陋，以
所接觸過的一些書籍當中，整理、節錄一些重點，簡單介紹華德福教育的輪廓。也許，無法立竿
見影，但有了這些觀念，一方面如果家中有適學年齡的孩子，可以重新審思教育的方法；而在高
中教育當中，當我們將這些觀念內化之後，或許也可以慢慢找到更理想的教學方式。
二、主張「慢學」的教育
面對新奇的事物，通常的反應都是懷疑、甚至否定，而在純然物質化的今天，沒有一點數據資料
好像也沒有說服力，所以，先談談幾個關於華德福教育的成長資料吧…
聯合國文教組織的報告
1994 年聯合國文教組織報告中指出，全球已有640 所華德福學校(小學到高中)，1087 所幼稚園、
300 所治療教育中心與生活共同社區，以及60 個師資培訓學院…。至今已遍及五大洲，包括東歐、
以色列、埃及、日本及印度等。(引自邁向自由的教育一書,封面裡 ,以下本書簡稱「自」)
親子天下中的數據資料
在親子天下雜誌於2009 年二月號當中(以下簡稱「親」)，有一篇關於華德福教育的專文，當中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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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這個看似『很跟不上時代』的教育方式，卻是全球成長最快的獨立教育體系。目前全世界
約有一千所華德福學校及一千四百所華德福幼稚園分布在八十三個國家，並持續增加中。亞
洲第一所華德福小學，就位於宜蘭冬山鄉的慈心華德福教育實驗學校，屬於公辨民營。連比
爾．蓋茲的基金會最近也捐助美國加州沙加緬度成立華德福學校。而同時，歐美有愈來愈多
的公立學校老師接受華德福教育的在職訓練，希望將華德福特殊的教育方式引進自己的課
堂。
英國教育與技能部二００五年發表一份研究報告，其中建議公立學校可向華德福教育學習：
及早引進學習外語的方法；統整的教學法；重視口語發展；強調節奏，課程步調良好；所有
課程設計都依據孩童發展；藝術與創意的教學法。」(親,P158)
（關於這份研究報告中所建議的事項，於本文第六點有延伸說明）
1.跟不上時代？
為什麼說它是看似「跟不上時代」？在這個事事講究效率的時代，居然有一種教育主張「慢學」，
正好與「不要輸在起跑點」的流行觀點相反。走進華德福的幼稚園，只見小朋友在色調柔美、由
自然素材布置的教室裡，歌唱、遊戲、聽故事、畫圖、做律動，不學電腦、不學寫字、也不學算
術。華德福要求家長不要讓小孩看電視，學校也到中學階段才學電腦。(親,P158)
其實不只幼稚園如此裝扮，當我們參觀宜蘭慈心華德福小學時，都嚇了一跳，與一般小學制式的
觀感完全不同，一樣是柔和的色調、用手染紗做成的輕柔窗簾，還像幼稚園一樣溫馨。原來小學
教室也可以這麼溫暖和美。
重視全部感官的教育
保有每個孩子與生俱來的學習熱情，是華德福老師的基本任務。北美華德福學校聯盟前主席巴那
斯表示：「當學習與小孩的經驗相連結，他們就會產生興趣並變得主動積極，所學就會內化成自己
的東西。華德福學校就是要培養這樣的學習。」(親,P159)
經驗指的是什麼？我們常常會侷限在視覺與聽覺之中，但華德福強調一切的感官都在累積各種經
驗。因此華德福學校有大量的美術、工藝、音
樂、舞蹈等課程，並以這些藝術經驗統整語文、
史地、自然等課程內容。因此他們的課程隨時
都在培養美感、創造力與想像力。
關於慢學
以語文課程為例：小學一年級時先不學認字、
寫字，只是大量地聽老師講故事或跟著朗誦詩
歌；三年級才學寫字，在宜蘭的慈心華德福小
學，甚至先從甲骨文「畫字」開始。而其目的，
就是循著人類的本能，重溯人類學習書寫的過宜蘭慈心華德福小學教室外，用篆書寫的同學姓名
（筆者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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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先是故事的口語傳述，然後是洞穴圖畫等圖像，再走過象形或表意文字等，最後才進入閱讀。
雖然一開始家長難免擔心孩子落後於一般國小就讀的朋友，但三、四年級時就趕上了，而且變得
超愛閱讀。另一方面，從傾聽中學習，也在培養孩子的聆聽能力。(親,P159-160)
電腦課
而一般人最迷惑的，可能是電腦的限制。事實上，華德福並不反對科技，只是考量到太早接觸電
腦，會剝奪孩子許多對真實世界「活生生」的體驗。而這樣的省思，也正是對當今身心都「虛擬
化」的E 世代一劑當頭棒喝！
在華德福中學要接觸電腦前，學生已學過電子與磁力、二進位的概念等，也認識了促成電腦發展
的科學家與數學家等。而在電腦課中，也會討論電腦帶來的改變與影響，所以電腦課不再只是教
如何使用電腦，而是讓學生學習從更深、更廣的角度思考問題，進而培養他們的判斷能力。
(親,P160)
2.上個世紀初的主張，在新世紀來臨時才被重視的理念
事實上，這並不是新穎的觀念，只是太晚才正視它的價值。在二十世紀初，正當物質主義的興起、
資本主義的興盛與新舊世紀與觀念交替的種種亂象，如社會問題、婦女問題、各種教育問題、衛
生問題、人權問題…，同時又看到了各種試圖解決各個問題卻不得法的窘況，奧地利的魯道夫．
史代納(Rudolf Steiner,1861-1925)形容：「這個時代的人們，正處身在一個使用不適當的方式，
卻試圖滿是現代生活需求的環境裡。許多人正著手於改革生活，卻不明白生活的基礎到底是什麼。」
(「人智學啟迪下的兒童教育」，為史代納於1909 年的講稿，以下簡稱「人」,P6)
他進一步指出：「想替未來設計藍圖的人，絕不能滿足於只是碰觸生活表象的知識，而必須更深入
地研究。…如果我們想要辨視有關這個未來的任何事物，一開始就必須透徹了解人類所隱含的本
質。」(人,P6)
人智學
經過了一個世紀，顯然上述的問題面如今依舊，只因為「人們只關心外顯而表面的事物」(史代
納,1909)。史代納於是提出一個探索人的本質的「人類智慧學」(anthroposophy，簡稱「人智學」)，
以領會人類生命的天性與本質為基本觀點，去探究人類存在的真相，提供解決人類重大問題的基
礎。(人,P7-8)
華德福學校
而在教育方面，史代納應華德福煙廠(Waldorf)老闆之邀，為員工子女創設了以「人智學」為基礎
的「華德福學校」，而其唯一目標就是「人的教育」(menschenbildung)。在此之前須先將教師培
訓制度徹底改變，因為「目前的師資考試重點只在測驗百科全書或教師手冊上能找到答案的知識。
這種考試內容應完全廢除，取而代之的應該是考核這些將來要從事教育與教學的人，是否能與成
長中的孩子建立良好的關係，以幫助他們的發展；他是能以全部的精神…深入孩子們的心靈與本
質來了解他們，並引導其成長。」(自,P21)這段話雖然是對師資培訓所說的，但拿來檢視當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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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學習，一樣適用。雖然一再強調五育均衡，但考試的內容反應了、也引導了教學的內涵，有多
少是在關心人的本質、幫助人身心成長的呢？
面對今天道德感逐漸薄弱、生命感日漸荒涼的現況，顯示出傳統的教育方式實在無法解決這些問
題。當我們再一次問自己，教育的目的只是知識灌輸？還是要建構一個身、心、靈平衡的人？於
是，百年前的這一個另類教育終於開始受到重視。
三、人的發展階段在教育中的意義
系統化、直接給答案的教育，很容易讓人誤把理論當真理。就以兒童心理學來說，教育界普遍都
採用皮亞傑的理論為依據。可是，除了皮亞傑的理論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發展理論呢？或者，當
我們聽到不同於皮亞傑的論點時，我們的態度又如何呢？
事實上，中醫古來有一個女七男八的觀點，即女生以每七年為一個發展階段、男生八年。史代納
也提出了七年周期的發展階段理論，恰與中醫不謀而合。(病,P34-37)
大致上，他對於教育的看法是：七歲以前培養孩子堅強的意志力，十四歲以前養成孩子豐富的情
感，二十一歲以前訓練良好的判斷力。循序而進，才能培養出意志力、情感與思考力三者兼備的
獨立個體。(病,P38)
（事實上史代納也注意到男比女的速度稍慢，在他某些論述中就曾提到「大約十四到十六歲時…」之類的
說法，可能後來為了方便人們記憶而簡化為七年之說。）
此段的內容主要由「人智學啟迪下的兒童教育」書中節錄的。為了讓內容順暢，筆者偶以自己的
語調來串場，希望沒有扭曲書中原意。
1.零到七歲的兒童發展：
有兩個神奇的字眼，可以指稱兒童是如何與它的環境產生關係，即：「模仿」與「典範」。在孩提
的第一個階段，也就是換牙前，這種現象比起其他年齡層都還要明顯。兒童會模仿他周遭環境的
事物，而「物質環境」應以最廣泛而充滿想像的狀態讓兒童來感受它。
兒童的行為並非受到道德訓戒的影響，而是受到在他面前所見到成人的所做所為而影響的。訓戒，
只會干擾孩子的生命力的形塑，戕害孩子生命中的主動性。
兒童是透過模仿而非引導或訓戒來學習。如果兒童在他的環境中看見道德行為，就會將這些印象
烙印在他的身心之中，而形成健康的道德觀。可是如果在七歲以前，兒童在周遭看到的都只是愚
蠢的行為，那麼腦部就會採納這些形式，而在未來的歲月中，也會以這種愚蠢的方式來處理事物。
(人,P27-29)
手部的肌肉在從事適合他們的工作時，會長得堅實強壯，所以，如果個體從他身處的環境中，接
收了適當的印象時，腦部和身體內的所有器官，就會被導入發展的正途。例如，我們可以用一個
餐巾摺一個娃娃，其中兩個角當腳，另外兩個角當手，打一個結當成頭，再用筆畫上簡單的眼睛、
嘴巴；如此隨手取得的素材與簡單的動作，會讓孩子興起模仿的念頭，而不完美的部分，正可以
用想像力去補充。但如果直接到玩具店買一個「漂亮」的洋娃娃，有著如實的碧眼金髮；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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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完全沒有經過努力就得到；而太完整的一切，也使得不需要再用想像力去完成它。然而想
像力的運作，塑造、建立了腦部的形式，也是這個階段重要的發展歷程，而僵化的機械式玩具，
會摧殘、扼殺兒童形構力的發展。(人,P29-30)
2.七至十四歲的兒童發展：
當兒童開始換牙時，就是教育可以從外在推動良知、個性、記憶、性情的傾向與習慣的形塑與發
展的時候。七歲之前，只須提供小孩單純的物質型態、讓他模仿，而到換牙以後，就要將具有真
正內在價值與意義的事物，帶到他們的環境中。因此，寓言故事在這個時候正適合他們。
這個階段的神奇字眼是：「學徒身份」與「權威」。所謂權威，絕非強制脅迫的威權，而應該是當
孩童在注視與觀察老師時（也包括家長），他們直接從老師身上看到－正確的知識和道德觀念，轉
化成內在知覺中的尊重，自然而然地接受。
藉由權威，兒童將會塑造起他的良心、習慣，並使他的性情邁向健康的方向；他們將透過權威的
眼（例如在歷史故事中的英雄、偉人），來觀照世界萬物。也就是這份尊崇與虔敬的力量，使生命
具有意義。而此時若缺少虔敬，未來的生命將非常脆弱。(人,P35-36)
另外對心靈而言，生動圖像（或象徵意含）的呈現，在換牙到青春期之間也很重要。若要教導兒
童大自然的奧秘、生命的律則，不能光靠枯燥的知性概念，而應該盡可能使用象徵的方式。在教
導自然法則之前，先讓寓言教事進入孩子的心靈，以寓言的方式來領悟大自然的奧秘，用心靈來
感知、記憶十分重要。透過寓言，我們不僅對著兒童的知性在說話，還對著他的情感、心靈在說
話。經驗到這些的兒童，在之後知性概念的學習中，才會以有情的、有感的方式去親近主題，而
不是冷冷地、枯燥地背頌知識。(人,P37-38)
再以語言為例，直到青春期以前，語言都是透過生活中的語言、故事中的語彙來感知，而不是先
認識規則、以知性理解的方式去學習。在此階段過於強調知性，將會形成如機器人般冰冷的狀態，
進而失去了心靈的感受與生命的覺察。
一定要注意的是：要小心避開用知性概念來填鴨青春期以前的兒童，以免他們的心靈因此而枯竭。
(人,P46)
3.十四歲以後的學習：
理解力是青春期以後才發展完成的心靈力量，在此之前，不應從外在提供任何複雜理解的事物來
影響它。當兒童時期的記憶中，裝載了許多由心靈感知的思想寶藏，知性理解已悄悄烙印在記憶
深層之中。此時，從記憶寶庫中，將事件相互類比、以知性概念掌握它，就會變得容易而且深刻。
也就是說，以概念掌握事物，必須緣自於用記憶儲存中的寶藏來延伸輔助。回頭來看兒童，在可
以掌握知性概念之前，最好讓伴隨心靈的記憶發揮作用，越多越好。(人,P45)
回頭來看前一階段，當生命與大自然的奧秘被呈現在寓言裡時，不要特別強調概念的灌輸，而應
當讓兒童自然地從寓言中發展自己的思維。在七歲至青春期之間，心靈上多方的經驗，促使思維
成長茁壯，判斷力也自由地形成。於是到了青春期以後，年輕人就能夠獨立面對生命與知識的領
悟，獨立建構出自己的看法。早年，判斷力的發展受到越少干擾，就越能讓心靈上其他的發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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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得到更好的間接影響，當然對往後的整體生活就愈有益處。(人,P50-51)
青春期以後，人已經成熟到足以面對所學事物，才能學習以抽象理念、判斷力、獨立思考去建立
自己的判斷。如果太早給予判斷，孩子將失去主動思考的能力。強要未成熟的孩子遽下結論，反
而斬斷了原本開放不偏頗地吸收周圍生活印象的能力，使得他的結論將缺少基礎根據，於是造成
窄化的、單向的生活面向。(人,P53)
4.二十一歲之後的發展：
此時，自我意識已完全成熟，往後便是獨立面對自己人生的時候了。這時，要就業或繼續深造，
都應本著對自我的認知及需求來決定。此時，對於形塑個人的教育已經結束，剩下的只是知識的
精進、或個人的追求卓越，所以華德福教育主要著眼於出生至21 歲的三個時期。而實務上，大多
華德福教育也只到高中。大學，是自由意志以後的事了。
四、各階段之教育重點與方法
接下來，再以宜蘭師訓的筆記為本(以下簡稱「筆」)，簡述各階段的教育重點與方法：
(宜蘭師訓的課程中，有很多實務經驗的分享，但由於目前台灣華德福學校，多半只到國中而已，因此高
中部分內容比較少）
1.零到七歲
嬰兒是以意志力進入世界的。華德福幼兒園
中，早上八點到十點之間為「自由遊戲」的時
間。事實上，遊戲便是他們此階段的工作。園
內一直都會有泥土、木塊、枯葉、種子等物品，
這些便是他們遊戲的素材，讓他們以自由意志
與想像力去發現或模仿、組合、製作，有時還
會須要分工合作等。
從遊戲中老師可以觀察每個孩子的特質與興
趣。
不用太多的語言，而要像母雞帶小雞一般，師生的關係是合一的，老師具有媽媽的特質。
雖然自由，但又有限度，要讓孩子懂得尊重。
老師與家長，都是孩子最重要的典範與守護者。因此，華德福教育特別強調家長的配合與參與，
甚至有些華德福學校要求想把孩子送來的家長，必須具備人智學的素養與華德福教育的認知。
(筆,2010.元.10)
2.七到十四歲
華德福的小朋友，以自然素材為玩具
（資料來源：病是教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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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藝術、語言（溝通）為主。此時，語言使用越來越頻繁，多以詩歌、故事的形式出現。所有課
程皆帶有藝術性。
語言原是自我的展現，但在乾涸的語言教育環境中出來的，語言是乾枯、缺少感覺的，心靈也就
跟著枯竭了。
濕水彩，可以抒發情感。優律思美（一種介於舞蹈、戲劇、律動之間的活動），可以讓同學們體驗
肢體的存在，與流動的空間感。
師生此時是可以分開的，孩子開始有社群的關係，溝通也是此時的學習重點。
(筆,2010.元.10)
3.十四歲到二十一歲
思考自我的定位，自我認同是來自外在的對比？還是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想要做什麼？
若需來自外在的肯定，如身份地位、名車鑽錶等，則很容易迷失。只有真正從內在知道自己的人，
進而能為人群貢獻自己時，才能得到最真切的自我肯定。
(筆,2010.元.10)
五、教育具體方法舉例
前文提及，英國教育與技能部二００五年發表一份研究報告，提到六點建議公立學校可向華德福
教育學習的方向，以下便從這六點，分別以筆者所接觸、所觀察到華德福教育的一些心得，來一
一陳述：
1.及早引進學習外語的方法
在一次台北華德福小學自學說明會上，蕭志暉老師提到兩種外文教學之意義：
二種外語的學習，是為了讓孩子可以從更多不同文化角度來理解世界，讓孩子可以展開更大的視
野。對現代人來說，學習外語即是學習多元的文化，並促進不同的文化間相互理解的最直接方式。
(招,P4)
依筆者所知，語言的確是反映文化思維的最具體表徵，因此若能建立語感，也就是最直接感受到
文化的深層意涵。
而華德福教育中，從小學一年級就有開始外文的課程，實施方式是以唱遊、手指謠、故事等自然
口語的方式進行。(招,P5)
2.統整的教學法
在華德福教育的思維中，所有的知識都是架構在一個有機的整體之中，應該是不可分割的。但在
實作當中，雖然也有分理論課、實作課，或中文、數學等科目，但都只是因性質而做的區分，但
在內容上都是彼此相關，相互銜接的。以宜蘭師訓為例，老師們一定會在課前開會，再次確認本
次教學主題（雖然早已計畫好了），以及彼此間準備要上什麼內容都會再討論過。而我們上課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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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容易感受到彼此的關聯性，如上午第一
堂理論課是什麼主題，接下來的實作課，形
線畫、歌唱課、優律思美等，都將圍繞在相
關的主題之中，使理論與實作間，很容易建
立聯結。
也或許因為華德福的教育是如此緊密的結
合，筆者發現每個華德福老師好像都會唱
歌、畫畫，也常常都喜歡在黑板上畫出美美
的邊框，動不動就會帶我們唱唱歌，真的很
有趣。
如果拿出華德福小學的課程主題和內容簡介來看，也很容易感受到這種整體性。以下仍以台北華
德福小學自學說明會的招生簡章，其中一年級的部分內容為例：
中文：以童話故事為主軸，文字部分以部首字或象形字為主。
數學：以數字的故事入手，以瞭解1-12 等數字的性質，四則運算。
自然：經由自然故事及童話來瞭解四季循環的過程。
外語：以唱遊、手指謠、故事等自然口語
的方式進行。
濕水彩：三原色的體驗，透過故事，感受
顏色的性質。
音樂：五音笛的吹奏，於晨圈中進行依四
季變換之五聲音階歌曲。（晨圈，即每天早
上開始上課時，老師與同學一起圍成圓
圈，以音樂、舞蹈的方式進行的第一個活
動。具有凝聚向心、引導主題之作用）
……
另外，在第6 點藝術與創意的教學法中，將再
次看到課程的統整性。
3.重視口語發展
說故事，可以說是華德福教育最重要的一項
了，從上列小學一年級的課程主題和內容簡介
來看，就可以發現講故事佔了一大半。然而，
說故事的目的，除了故事中所蘊含的生命覺、
以及每個故事的意涵外，也在培養孩子諦聽的
能力。同時故事中所使用的詞彙等，也在幫助
孩子建構文學思維、與文化感等。也因此華德
宜蘭師訓時，外籍老師在黑板上畫的美麗邊框。（筆者攝）
華德福教育中沒有教科書，不過從自製課本的過程中，可
以練習到美感、作文能力及對於所學內容加深印象等。
台中豐樂華德福五年級的自製地理課本
豐樂華德福五年級自製蕨類植物研究課本
（資料來源：病是教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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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教育下的孩子表達能力多半都很好，因為這一切已經在聽、說故事中，歌謠傳唱間孕育出來了。
另外關於說故事的一個更實際的例子，請參考最後結語中的第二點「再論感覺」。
4.強調節奏，課程步調良好
華德福教育課程的整體感，還可以從每日作息的安排間看到。由於人智學很強調呼吸收放間的律
動感及平衡感，因此在課程安排上，很注意動、靜之間的關係，絕不能整天只收不放、或只靜不
動等，人智學相信收放失衡，病就從中開始。
而時間的安排上，也不會像一般傳統教育，密密麻麻的每四十五分鐘或五十分鐘為一堂課，剛上
完國語，下一節又要上數學…切割得如此破碎零星。事實上，我們都從這種教育中走來，也都明
白，每個小時就要轉變心情、沒有時間消化所學等的痛苦。
華德福的課表，一方面要照顧到收放間的整體性，一方面也顧慮到不同內容較適宜的時間長度，
來進行編排。整體上，每日活動的大致時間是一定的，如早上八點開始晨圈及週期課程，十點時
有一段三十分鐘的點心及自由遊戲時間（放鬆及反芻的時間）。接下來再上約一個半小時的常態課
程，然後十二點是午餐及休息時間，下午則為戶外散步及遊戲等（三年級以上則再有一堂彈性課
程）。
但在常態課程中，如果是烹飪課，則完完整整一個半小時；如果是外語課則不宜太久，於是在四
十分鐘的唱遊後，休息十到十五分鐘，再轉成手工藝術或繪畫課等。(招,P6)
所謂「週期課程」，是每個主題以每天兩個小時，連續進行三至四週的時間來輪流進行，以低年級
為例，內容就是語文、數學、自然三科互輪。所謂「常態課程」，則為須要固定持續性的課程，以
固定每週一至二次為期來進行。如此安排，就能符合具有規律節奏的特色，從而大幅提高孩子的
學習效率。(招,P4)
5.所有課程設計都依據孩童發展
由於華德福教育是依循人智學、從人的本質為核心，所建構的教育體系，因此與以學科本位的系
統化教育思維完全不同。不過，如前文再三提到的教育三個階段，只是人的三大發展過程，細究
起來又不只如此，階段之間也不是一刀兩斷，突然轉變的。就以說故事為例，除了三大階段外，
又可細分為：
零到三歲：身體的成長，與週遭環境、生活經驗到的事物等有關的簡短故事，如形容到吃東
西、溫暖的抱抱等，或簡單的情緒表達的故事，但情緒描繪不可太多、太誇張。另外，因為
正在循環律動的年紀，所以簡單有趣的歌謠、重覆的聲調、美麗的詞句等，最適合他們的需
求。也因此這個年紀的孩子，常常喜歡一個故事反覆聽好多遍。
三、四歲時，還在夢幻的狀態中，對於幻想、魔力等很著迷。但開始接觸真實世界，於是會
碰到一些生活上的難題，規則的建立也在此時，尤其是四歲時會感受到很多界線，於是特別
喜歡解決問題的故事，例如格林童話。可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心智，故事背景、時間不要太具
體，最好的開頭是「從前、從前，在好遠的地方…」。太具體的內容與細節會一下子把他們拉
回到真實的世界，太早醒覺並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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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時，四肢開始大量活動，開始用雙手解決問題，故事的內容可以與此有關、並複雜一些，
如要過河，於是造了一條船。四、五歲也很適合說一些冒險故事，因為冒險其實就是他們面
對未知世界的態度與感受，在三歲左右時則只能有一點溫暖的小冒險。
五歲時，更多的探險，用手、腳做事，而且當內容是為別人而做時，更可激發內在的動力。
四、五、六歲的孩子，開始體會到各別個性差異的問題，此時可以加入一些幫助了解人物特
質的故事內容；但不要有具體的形容詞，如吝嗇、貪心等，只要描述他們的行為即可，讓孩
子自己去體會。另外對於生活的學習、學大人如何面對生活等內容，也很適合他們的需求。
七歲時，可以接受更複雜的故事，而到了八、九歲以後，才適宜寓言故事，還有偉人故事等。
……。這裡的點點，一方面代表著華德福的精神，真要說故事，面對十八歲也有十八歲的方
式可以講。可是另一方面，又很少談到九歲以後的說故事技巧，因為，小學三、四年級以後，
常常已經可以自己閱讀，甚至在自行閱讀間，又可發展出另一種成就感及樂趣，也就很少還
吵著要媽媽說故事了。
(以上內容，為2009.10-2010.元月間，參加張秋香老師教說故事的讀書會的筆記綜合整理。最後
點點處則是筆者的心得)
不過，順帶一提，為什麼一般孩子很多不喜歡閱讀呢？一來是太早被逼得認字、讀、寫，以至於
對於文字只剩知性的感覺，而沒有口述過程的溫暖記憶。或者是太依賴繪本，華德福主張要讓孩
子自己建構故事的圖像，而繪本搶掉了想像建構的工作，於是只能被動接受現成的圖像。當然離
開繪本後，也就沒有自己想像的能力，再面對冰冷的文字，就更沒有感覺了。
6.藝術與創意的教學法
───真正以藝術為中心的教學歷程（用感性的感覺取代理性的系統化教育法）───
學美術的人，應該是最重視藝術之於教學的意義吧。然而，事實上筆者就聽過一些資深美術老師，
常常也自貶藝術的價值而不自知。例如將藝術學科化的主張，為了讓學生重視藝術教育，所以藝
術類科也要舉行考試。這真的會讓學生重視藝術嗎？即便是一般學科，當我們是以考試來逼學生
重視時，他們真正看重的，是各學科的本質內涵？還是考試的分數這件事？於是我們總是看到，
考完即忘的現實，社會上的「學科無用論」也甚囂塵上。藝術的本質是什麼？考試能夠考得出來
藝術素養嗎？
也有一種老師，為了讓美術課更實用，於是和其他科目合作，讓學生能夠做出美美的作業。這樣
有提升美術的價值嗎？或者只是讓美術淪為一種副屬，價值只在錦上添花的裝飾作用？
筆者曾問過一些美術老師，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有一種教育，竟是以藝術為核心的體系？不單
沒人相信，筆者過去也不相信。即便剛開始接觸到華德福教育，看到他們用畫圖來學數學等，還
以為又是將藝術技巧拿來輔助教學的手段而已。
然而，當筆者越深入瞭解華德福的精神，越感佩史代納的卓越見地，甚至幫助我們再次釐清藝術
的真諦。如果，我們承認藝術是心靈最直接的橋樑，那麼一切就很明白了。
只是現代藝術的思維當中，很多人並不同意上述觀點，然而，仔細思量會發現，自古以來，藝術
定義最模糊的時代，就是現在。物質變化大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現代，以至於唯物觀盛行，而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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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忘了心靈的重要性，甚至遭到了否定。沒有了心靈，藝術就失了根，於是現在對於藝術的
定義普遍都不敢碰觸，或者各言其事而莫衷一是。
誠然，史代納並非唯心論的信徒，只是在心物並重的思維中，藝術既不是高不可攀、妙不可言的
玄學，也絕非徒具形式的裝飾而已。從人的本質出發，我們本來就有心靈的需求與渴望，而藝術
本來就是因應此需求而發展出來、以物質為載體的心物活動。技巧即是依從物質面的呈現，內涵
與本質即是心靈。
心靈，簡單一點來說，也就是前面一再提到的種種感覺與情感，既然華德福十分重視這些感性層
面的情感覺察，而非傳統冰冷無感的系統化教學（史代納曾將系統化的知性教學比喻成魚骨頭，
相對於完整一條魚的差別），藝術自然也就成為教學的核心了。以下，就以筆者參與宜蘭師訓最有
感覺的幾門課，來說明筆者親身的感受。
A.音樂課
事實上，筆者自幼五音不全，向來最怕開口唱歌。一開始參加師訓時，就對兩位外國老師的歌喉
與音感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每次這兩位老師，總在上課之前，先教我們唱一首新歌，如果只是
大家一起唱，那就來個濫竽充數，蒙混過去也就算了，可是接下來總是要我們分部，有時還分到
三、四部，或輪唱、或合唱，當場筆者就傻住了。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都要弄到這麼複雜。
而在師訓的音樂課中，也是如此…唉！
直到最近一次的音樂課，其實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是老師個人太厲害，還是華德福的功勞？由於我
們這一組當中正好沒有音樂專長的學員，因此每次都讓音樂老師帶得很累。可是就在元月份的師
訓時，老師找了一首很簡單的歌，好容易練出了兩部，也把歌曲中的情緒做了說明，要我們用心
去感覺再唱出來。可是大家因為沒自信，聲音都出不來。於是老師又叫我們發揮想像（華德福的
教學常常要大家運用想像力），轉身面對窗外的遠山，把「啊！」的聲音丟到山頭，於是我們就亂
喊一通。再想像放鬆全身，像洩了氣似地吐出一聲「唉！」，接下來再唱時，果然大家的音量又大
了好幾倍。
可是老師又告訴我們，為什麼要唱兩部合唱，因為華德福要我們學會聆聽別人的聲音、取得和諧
的感覺，而不是互相對嗆。（原來如此！）於是我們開始收斂，注意感受自己的聲音和另一部是否
適當。如此再練了幾次，在老師的提醒下，情感也漸漸出來，終於，在下課前最後一次合唱完時，
大家都嚇到了，因為從來沒想過我們可以唱出如此天籟之音，筆者也有自己變成帕法洛帝的錯覺
（腹部居然出現共鳴的震動）。這一曲的感動，至今仍覺繞樑不絕！
B.優律思美(Eurythnie)
這原先也是筆者的最怕，因為大學時參加舞會，原本肢體就不太靈光的自己，被嘲笑跳舞像推坦
克後，即與舞蹈絕緣。所以，當來到舞蹈教室時，就渾身不自在。
老師每次在教動作時，都會仔細講解史代納設計這些動作的含意，要我們想像那種感覺，比如兩
腳開展、四平八穩地站著：「我穩穩地站在大地之上…」，然後一手高舉：「太陽閃耀在我的頭上…」，
或者是兩手合圍胸前：「溫暖包圍著我，我在中間…」等等。看著老師優雅的動作，一開始也只好
虛應故事地「發揮想像」，不過老實說，還真難想像，總不時想到：「我在這裡，揮動僵硬的四肢，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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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幾堂課下來，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老師太有
魅力，她每次唸出那些詞語，就是這麼柔美、這麼有
感覺，加上大家都如此認真地做著動作，看著其他學
員很專注的時候，好像就會不在意動作是否美觀，於
是在投入之時，優雅也自然出現。老師的聲調從來沒
有誇張，可是平穩之中，我們就被吸引進去。幾個跟
筆者一樣害羞的學員都承認，優律思美已經成為我們
最期待的課程了。
每每舒展完四肢，結束時也會帶著一種感覺離開，真
的很神奇。有一次，一個女學員在結束後，感動得抱
住老師痛哭，場面煞是感人。
C.美術課中的形線畫
所謂形線畫，大致指的是有規律的幾何圖形，多半是對稱的、重複的，從很簡單到極複雜的都有。
剛開始時，因為筆者本來就學美術的，為了怕原有的知識成見影響學習，一直很想丟掉這個包袱。
但很快地發現我多慮了，因為一來老師所選的圖形多半不難，大家也都可以掌握得住，再來，當
老師要求我們徒手、不要轉動畫紙來畫圓、畫輪狀圖形時，筆者也感到相當程度的困難。尤其是
宜蘭師訓時，筆者所畫的形線畫（筆者攝）
台中豐樂華德福小學一年級的形線畫 豐樂華德福小學三年級的形線畫
四年級的形線畫 （資料來源：病是教養出來的） 五年級與數學幾何結合的形線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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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又要我們想像那不順的地方，就是我們人
生的障礙，原來我與大家一樣有著種種障礙。
不過，更讓筆者感動的是，看著那些原本不會
畫圖的學員們，虔誠努力地畫著圖形時，那種
感覺其實真的蠻美的。
另外，形線畫常有一些幾何式的圖形。於是筆
者可以想像，當學生們從小畫這些圖，難怪對
數學可以有感覺。回想一下，小時候對於可以
徒手不用工具、在黑板上畫出幾何證明題的老
師，同學們驚嘆的表情嗎？在華德福教育中，
原來同學們都可以做得到。事事自己做的精
神，如附圖中木工課、還有自己繪製的課本等，
從這些手工實作之中，您能想像他們累積了多
少最真實的感官經驗嗎？難怪他們會有自信。
再欣賞一下這些小學生循序漸進的形線畫吧，
真的是美術課嗎？還是道德紀律的磨練？還是
數學中的幾何課程？
順便欣賞一下華德福小學的數學乘法課，美
吧！多有感覺的教法。
D.泥塑課
剛開始參加師訓時，對於國中階段就學透視的
美術課充滿疑惑，因為在筆者經驗之中，同學
們多半對於平面圖紙上的空間概念並不紥實，
一般更沒興趣學這些枯燥的空間幾何學。
可是當筆者參與了一次捏塑課以後，就完全明白為什麼華德福的學生可以學得來了。
那次用的是陶土。在上課之前，心中還想，大概又要我們捏個小狗或公仔吧？過去我們為了吸引
同學，不常常會設計這種投其所好、公仔製作的課嗎？
沒想到（也許是華德福的課對我們而言太新奇，所以總有一堆意料之外。），老師發給每人一塊土，
那土的形狀就像個罐頭似的，然後要求我們閉起雙眼，用兩手交互拍擊土塊，一直要到感覺它變
成圓球為止，才可以放在地上張開雙眼。學員問老師，可以用搓揉的方式嗎？「不行。」老師的
回答簡單俐落，只因為要我們專心用手去感覺。在拍擊中，還可以感覺到它的重量、溫度，好半
天，還是老師稍微催促之下，大家才紛紛心虛地放下手中那可能還不夠完美的球。只是，當大家
把眼睛睜開後，又都嚇了一跳，原來大家的球都好圓。
接著老師說明，這是小學中年級的課程內容，原本下一個形狀要拍擊出卵形，可是因為時間有限，
所以我們跳過。其實筆者在素描練習中曾畫過雞蛋，老實說，蛋的橢圓並不容易掌握，不禁暗中
佩服起華德福的小朋友們。
老師接著要我們把原本的圓形，再用拍擊捏塑的手法，捏出一個四面體。而且要想像有一種生命
國外的華德福教育，加法與乘法的教法
(資料來源：邁向自由的教育)
台中豐樂華德福小學，高年級的木工課。讓同學們親近木
頭，並自己去形塑木器。（資料來源：病是教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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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在其中，所以每個面要有一點鼓起來一些。
當然老師一邊說，也一邊做，我們就跟著老師
的動作開始動起來。可是看著老師給我們看的
示範，一個好像是三年級的小朋友做出的成品
時，心想怎麼可能，過去如果要做這麼有稜有
角又飽滿的造型，當然少不了工具，而且多了
刮掉一些，少了補一點進來。而今，就用徒手，
又不能增減，真的做得出來嗎？
大家一邊做，老師則順便告訴我們，小學生的
泥塑課進行的方式。當幾何形體的階段過去
後，再來就是先講個故事，然後依據故事內的
主角，各人捏出一個自己想像的造形出來，一
樣不能增減、不能先做各別做頭、身體等，再
接合。當同學問為什麼不可以分開做時，老師
會回答：「你的手是接上去的嗎？」原來，我們
都是如此被女媧塑造出來，真不容易，也果真
是一體化的教學概念。可以想見，同學們捏塑
的過程中，是如何感受到生命力注入作品中的
感覺。
後來，當我們漸漸捏出稜角時，同時老師也強
調只要心中想著一個造形，就可以形塑出來。
才發現老師所言不虛。
當然，如果有人以為筆者因為學過美術、雕塑，
所以才能做得出來，可是現場多數的學員都成功了，而旁邊展示架上，中年級的孩子也都做到了。
面對那些幾何的造形，又突然明白，為何華德福的同學們空間概念會比較好，早在國小，捏蜜蠟、
塑陶土，早就透過手中的觸覺感受了多少次。再加上他們優律思美的課程中、在空間裡跑出形線
畫來，這種運動覺中體驗的空間感，也都提供了紥實的空間概念。
六、結語
1.華德福教育不只是快樂與自由的學習，而是要邁向身、心、靈平衡的真正自由。
只要是受外界制約、世俗價值的羈絆，都不算是真正的自由。
史代納原想從事社會改革，想要建立一個身心靈平衡的社區。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理想難以實
現，於是從教育著手，有其重大的時代意義與責任。因此，華德福學校絕對不是只要「自由與快
樂」。(2010.元.10 筆,張校長純淑的演說內容)
在宜蘭師訓，筆者所做的泥塑四面體（筆者攝）
台中豐樂華德福小學的泥塑與幾何結合的作品
（資料來源：病是教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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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表來看，這個一天到晚唱歌、跳舞、玩遊戲的教育，又強調「邁向自由的教育」，再再讓人聯
想到放任式的自由教育。然而，華德福雖然沒有課本，還是有安排好的課程活動。而且在小學階
段，當他們還沒有能力做出判斷時，並不會貿然給他們太多自由的選擇。然而適性卻是有的，華
德福的老師被要求能夠看到孩子本質的差異，再給予最適切的引導。總之，華德福教育的終極目
的，其實就是能夠成為一個完整獨立的人，一個能夠獨立思考、順應自己特質而發展的健康的人。
也因為不會人云亦云，所以享有完全的思想自由；因為擁有豐沛的心靈，可以讓心靈自由；因為
身體健康，才能貫徹思想，以完全的自由與堅定的意志去完成自己的夢想。
2.再論感覺
談到華德福式的說故事方法時，特別提醒不要刻意強調劇情張力、加入過多的對白。早先筆者不
以為然，認為要帶領孩子進入故事，不就是要誇張情緒、以大量對白來增加戲劇性嗎？直到有一
次對著自己的小朋友講「狼來了」的故事，講到牧羊童對著山下喊：「狼來了！」時，為了想吸引
注意，還要他跟著喊，當然，小朋友玩得不亦樂乎。可是幾天後，再講一次時，才發現他已完全
忘了故事本身，只記得要大喊：「狼來了！」原來，華德福就是怕過多的點綴，反而會模糊了故事
的焦點。
這跟教育有什麼關係？最近常參加一些資訊融入教學的研討，會中總不時聽到這個論調：「要以資
訊科技的新奇活潑，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聽出與「狼來了」有什麼關係嗎？過去筆者也相信
加上幽默的笑話或新奇感，可以提高同學的興趣。結果呢？學生只記得我們的笑話，而科技的新
奇感，其實只對我們這些ＬＫＫ有用，對於從小接觸電腦的Ｅ世代而言，電腦代表了一切可能，
所以再新再奇也不稀奇！
真正該思考的，是為什麼同學對於課程內容感到無趣吧！當然，前面介紹了很多華德福教育的主
張，尤其強調「情感」、「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感覺？過去，為了讓孩子不輸在起跑點，
買了好大一張防水的九九乘法表，貼在浴室裡，每天帶著孩子唸口訣。後來，認識了華德福以後，
卻也沒把那張表拿掉，只是我們的態度改了，不再要求小朋友背頌，只是放著讓他自由地看，自
己去玩（我們家的小朋友，對於數字有如著魔般的興趣）。結果有一天，他發現九的乘法中，十位
數與個位數都是依照數字的順序排列，只是方向不同。您能想像當時他的快樂嗎？我們要不要藉
機告訴他背後的原因？如果說了，只像一桶冷水潑向快樂的心。後來，他又發現，五乘四與四乘
五的結果一樣，我們就順勢又點了一個一樣的例子（如3*4 與4*3），接著，他越發現越多，又好
幾次樂不可支。這些快樂，在我們過去學習數學時有嗎？它也許沒有立即的效果，但隨著他在快
樂之中對乘法表的熟悉度日增，有了感情，日後背九九乘法，至少我相信就不會是痛苦的事。
同樣是面對九九乘法，筆者也有一次「發現」的快樂。當陪著小朋友看乘法表時，無意間注意到，
有一種關係隱然浮現，如3*5=15, 4*4=16，或者如7*9=63, 8*8=64…看出規律了嗎？數學老師一
定會笑筆者，這不是國中就知道的公式(X+1)(X-1)=X^2-1 嗎？其實筆者何嘗不知，只是過去學這
個公式時，它只是被告知的一個事實，是沒有感覺的；然而此時，從一堆乘法算式中，忽然地發
現，再想起這個式子時，它才活了起來，於是會心一笑。只是，在傳統的學習法當中，這種快樂
能有多少？
當然，華德福教育中所給予的，還不只是這樣，冰冷的數字，能有什麼感覺？「一」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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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字典中可以查到一堆「一」開頭的成語，歸結起來，原來「一」帶有整體的感覺。這是數學？
還是國文？都是，這就是「一」。「二」呢？兩個人面對面談話，或者兩個人玩翹翹板，它有著對
立的感覺。「三」同樣在成語中可以發現，多元的開始…
我們有沒有可能在這些冰冷的知識裡，先重新找到感覺，再將這份感動分享給學生？
3.關於華德福教育的疑慮
前面說了那麼多華德福教育的優點，如果真的那麼好，又為什麼已推行百年的理念，如今卻還不
是主流呢？當然，世間本來也沒有完美，與傳統教育完全不同的華德福教育自然也會受到諸多質
疑，像2006 年出版的「邁向健康的教育」(繁體中文版於2007 年問世，以下簡稱「健」)一書就
有提到外界的種種疑問，以及相關的研究數據。筆者就從自己也懷疑過，或台灣家長可能的疑問
來陳述：
華德福的教育沒有效率
這個問題，不只台灣的家長會問，連華德福大本營德國也有人持這個觀感。在「邁向健康的教育」
中的附錄就有提到，很多德國人想將小學入學年齡下修，認為只要智力測驗及格便應可以開始念
書，於是可能三歲、四歲就可進入國小…(原來德國也有贏在起跑點的迷思)。就此觀點，那麼華
德福教育真的太沒效率了。(健,P245)
宜蘭慈心華德福的校長也承認，華德福氣質的老師們常給人效率不高的感覺。但張校長提出了一
句話發人深省：「我們或許沒有效率，但效能很好。」她還以慈心創校過程來說明此間意義，華德
福學校，就在家長、老師的共同期望中慢慢排除萬難，消除歧見，終於有了今日規模，其過程雖
然漫長，但畢竟完成了原本沒人相信的成就。效能好，就是可以做出人們認為做不到的事。(筆,2010.
元.10)
而歌德館（由史代納創立的人智學中心，位於瑞士）的答覆是：其一，如果就長期效果來看，雖
然先入學在最初的表現比晚讀的優異，但日後（到了四年級或八年級）時，還能保持這種優良的
學習成效嗎？
其二，就華德福教育的觀點來看，提早入學的孩子，日後健康發展是否也能到達標準？或過早的
智能躍進反而會成為對於耐力、承受力、心魂穩定及精神狀態和新鮮活力的負擔？
而以上兩個問題在日常的實務中，都可以觀察到許多實例，史代納當年也做過許多研究，他特別
強調健康與教育之間的密切關係。史代納發現：孩子注入思考的抽象想像圖像的力量正是他首先
需要注入身體器官組織的結構成形和功能細緻分化所需的力量，換言之：學習能力是釋放的成長
和塑形力量，在身體工作完成（成熟）後，以形變的方式，再投入心與靈的成長成形過程以供使
用。因此這力量不該太早被有意識認知和智能過程使用，因為它們將無法完成身體組織器官成形
的工作，以至於影響到日後長期的心理承受能力的薄弱，雖然這種心靈的弱勢在多年之後才會顯
現出來。(健,P245)
雖然尚無直接解答第一個問題的數據，但一些跨國度的學生健康比較，則足以證明華德福的學生
比較健康。(健,P251)
對於上述問題，台灣也有醫生論及，請參考附錄：從中醫角度看教育階段與不當教育之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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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德福教育下的孩子的競爭力究竟如何？或銜接到一般教育體系中能不能適應？
其一，在「病是教養出來的」一書中提到一些案例，都顯示出在華德福成長的孩子由於身、心、
靈都比較健康，而主動性也比較強，適應力也自然較好。書中提到作者自己的女兒就是台中的華
德福學校出來的，但在當時沒有華德福高中，於是這個女孩為了準備基測自發地進入備戰狀態，
並自律地每早五點起床讀書、晚上九點準時睡覺。在完全沒有人逼的狀態下，一年後果然進入了
體制內的高中。進入高中後，更發現當老師提問時，居然除了自己、沒有人會自告奮勇來答題，
而四十四名同學中，也只有四個會游泳，她當然就是這四個之一。再再地證明，她的主動性已遠
遠超過了一路體制內上來的同學。而這不是個案，在該書作者的觀察中，華德福出來的孩子個個
後勁十足。(病,P150-153)
其二，是大人的觀念要調整。因為名校、名流是否代表人生的終極價值？如果本質並不屬於拔尖
的少數人，而我們費進心思把孩子硬擠進去，對孩子真的好嗎？在名校，他們有沒有競爭的壓力？
筆者就聽說過一些原本在國中是前十數名的好學生，擠進建中後，卻落到最末幾名時，身心都受
到極大的壓力，甚至崩潰、放棄者都曾有過。同樣的，社會名流好當嗎？他們的壓力大不大呢？
有機會的話，去問問他們吧。外人霧裡看花總是美的，冷暖只有自己知。
如果資質平庸，只要安份的做好自己，健康地享受著那小小平靜的福份，可不可以呢？
如果真的是頂尖人才，那就如上述作者女兒，又何需人逼才知上進呢？
人的價值，究竟該如何認定？誰來認定？父母？自己？社會？
七、參考資料
1. 筆:宜蘭縣立慈心華德福實驗學校所辦師訓之筆者筆記
2. 人:Rudolf Steiner 著,柯勝文譯,人智學啟迪下的兒童教育,台北縣:光佑文化,2002
3. 自:Erziehung Zur Freiheit 原著,鄧麗君等譯,邁向自由的教育~全球華德福教育報告書, 台
北縣:光佑文化,1998
4. 病:許姿妙著,病是教養出來的,台北縣:姿霓文化,2009
5. 親:周慧菁文,華德福學校－「慢學」的教育哲思，發表於：親子天下2009年2 月號(P158-160),
台北市:天下雜誌,2009
6. 招:蕭志暉等編,台北市非學校型態實驗教育 華德福小學自學學園 99學年度 招生手冊,台灣
人智健康社群協會 台北辦事處,2010.01
7. 健:歌德館 醫學部門和教育部門聯合編撰, 鄧麗君等譯,邁向健康的教育~對於教師,醫生和
家長的一份挑戰, 宜蘭縣:財團法人人智學教育基金會,2007
8. Roy Wilkinson 著,余振民譯,教育的藝術:世界性的華德福教育,台北縣;光佑文化,1997 初版。
整理本文時，剛開始看此書。因此本書內容未在文章之內，但其對於各科教育內容略有探討，
如英文（本國文學）、數學、歷史、地理、外國語文、自然科學、宗教（道德學）等，很有參
考價值，故在此列出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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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附錄：從中醫角度看教育階段與不當教育之弊端
在這個物質化的時代當中，常常把各個問題分別看待，如身體的健康好像只與體育課有關，而與
智育無關，果真如此嗎？
事實上史代納的思想並不僅限於教育方面，人智學所涉及的領域還包含了社會學、經濟學、醫療、
農業等。因此在華德福的學校中，都有駐校醫師的設置，而他們的工作絕不只是照頺升旗典禮上
暈倒的孩子，或是女學生經痛時給一顆止痛藥而已。華德福的駐校醫師必須對人類畢生的身心發
展過程有全面性的了解，並可以和家長、老師共同協談孩子的偏差行為和健康問題，以便孩子在
成長過程中健全發展。(病,P20)
一位中醫，許姿妙女士，在「病是教養出來的」（以下簡稱「病」）一書中，就從中醫的角度，審
視教育與健康的關係，以及她臨床的經驗等，綜合出了以下的看法：
1.零到七歲
人終其一生的所有生命都來自一口「氣」（生命力）。氣對於肉體有「塑形」的功能，塑造出人的
意志力、情感和思想。一個意志堅定、情感豐富、思考判斷力佳的人必定成就非凡。
意志力是成就的第一件事。教育十四歲以前的孩子，尤其是七歲以前的兒童，重要的生命任務就
是「長身體」。父母應給予他們肉體（物質身體）能夠不斷壯大的環境，讓他們學會使用身體，而
不是勤做功課、學ㄅㄆㄇ或ＡＢＣ。(病,P46)
提前學習，是在摧毁孩子的神經系統
七歲以前的孩子發展神經感覺系統，看書、動腦這種認知的學習讓原本夢幻的孩子太早醒覺，以
致摧毁神經系統。人體所有肢體動作都是由大腦控制而來，這時候多活動肢體，才能刺激腦神經
發育。因此七歲以前的孩子，沒有別的功課，就是不斷的用手、用腳、用身體去遊戲和做事。而
這些捏泥巴、玩堆沙的肢體活動，都可以刺激手腳的末梢神經，促進腦部發展、鍛鍊堅定的意志
力。(病,P46)
除了看書之外，再如電視、電腦的聲光，或常孩子去人多的餐廳、逛百貨公司，甚至是讓孩子太
晚睡，都是給予腦部神經過度的刺激。當孩子始回應這些過度刺激時，就會發生情緒不安定、過
動等問題。很多過動症孩子的家長對孩子的病因百思不得其解，其實病因就只是「太晚睡」這麼
簡單！(病,P39)
提前用腦力，迫使小女孩性早熟
許醫師的一個朋友的女兒，幼稚園才畢業，平時家教甚嚴，也不吃糖、也不喝含糖飲料，飲食作
息都十分正常，牙齒卻已經換到九歲的程度！
原來是，這孩子在幼稚園就學了很多數學加減法，接受了很多認知訓練，於是將牙齒的生命力都
提前拿到腦部去用了。於是乳牙的生命力提早消耗，恆齒也就早早遞補上來了。
從牙齒來看，這女孩的發育提早了三年。果然到了小二乳房已開始發育、小三初經，典型現代常
見的「性早熟」。其實如此案不止一例，當月經開始之，身高也不容易再抽高了。
很多人把孩子的性早熟歸咎於吃了太多含有賀爾蒙的肉品，或高油脂食物。可是嚴格控管飲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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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還是會有性早熟的孩子，讓父母感到挫折與無助。其實真正原因是過早的認知學習，也是
在強迫腎氣提前發展，造成性早熟的結果。(病,P41)
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或學習壓力，會傷害幼兒的腦，使得在學習能力上居於劣勢
心理學研究顯示，三歲以前沒有得到充分擁抱，或是沒有玩夠的孩子，其腦部會比同年齡的孩子
小百分之二十到三十；若受到大人的侵害(abuse)，如貶抑、打駡孩子、冷言冷語，背叛對孩子的
承諾等，孩子的腦部會變得異常敏感，海馬迴明顯變小。
因為經驗是腦部的主要建築師，孩子早年的經驗會在腦部建構成一種模型，往後的成長過程都將
圍繞著這一模型來發展。我們所經驗的事件，會改變腦部建構的模型，在我們的基因上產生變化。
童年時期面臨太大的壓力（包括不被愛的壓力），基因的某些位置將會被鎖死，無法傳遞細胞複製
的訊息，所以經由這一過程複製出來的基因會與原本的細胞不同，因而腦部海馬迴逐漸變小，也
因此導致理解力、記憶力、創造力、計畫組織力、方向感、表達力、信任感、意志力及自我覺察
力等，都會受到損傷。(病,P40-41)
沒有玩夠的後遺症：注意力不集中、過動、肢體暴力
七歲以前的孩子天性好動，錯失這個學習使用身體的階段，孩子容易「錯用」身體，喜歡訴諸肢
體暴力、或身體無法安定下來，經常抖動不停，這都是不知如何自我控制身體的結果。(病,P96)
2.七至十四歲
人生的第二個七年，是情感面形成的階段。孩子有一半的生命力離開物質體，開始充實情感。
小學階段發展身體的節奏系統；生活教育方面，有規律的作息，幫助孩子發展良好的心肺功能
身體的每一個器官組織都有其運作的節奏和規律。例如，代謝系統的收縮是以每一小時為單位，
傷口需要一星期復原，血液的再生週期也是七天…而其中最重要的節奏系統就是心臟與肺臟。為
了配合心肺有規律的節奏發展，生活教育應該著重在養成孩子有規律的作息。而睡眠作息的規律
性也會令孩子產生安全感，並擁有平穩的情
緒。(病,P52)
學習教育方面，以感官藝術教育為訴求，啟發
孩子豐富的情感，強化對生命的聯結
這個階段的學習都要帶有情感與藝術性，才能
幫助心肺系統充分健全發育。如果施以不帶情
感的填鴨式教學，沒有讓心臟得到足夠的舒
展，則將來容易罹患心臟瓣膜脫垂、風濕性心
臟病等病變。
在學習教育上，以感官為訴求，像唱歌、畫畫
等藝術活動，都能觸動孩子的情感，使他們的
20
學習更有效率。再如歌唱時的反覆練習，可以強化節奏系統、加強心肺功能。
而學習素材，應儘量運用大自然，好讓孩子與大自然產生連結，讓他們從小就熱愛土地，長大後
才不會輕言離開世界。(病,P53)
缺乏情感教育的後遺症：厭世輕生
就算頭腦再好的人，也不能沒有情感而獨活。過分強調智力發展，會讓身體的知覺僵化，最後把
自己逼到絕境。(病,P97)
當天才的父母或許風光，但兒女健康的父母，才是真正的福分。我們到底要期待一個滿身是病的
社會名流？還是要一個成就平庸、可是身心健康的孩子呢？
3.十四到二十一歲
孩子到了十四歲左右，也就是大約國二的時候，會突然長大，好像開竅似的，懂得思考了。(病,P56)
四肢骨骼及代謝系統的發育是本階段重點
人的思考力和代謝系統的運作模式是一樣的。代謝系統（如消化系統）最重要的能力是分解，然
後重新建構成新的物質，以便人體利用，這一過程就是「消化」。
思考的過程也是如此，唯有經過分析與合成的過程，才是真正的思考；也唯有經過如此完整學習
過程所習得的結果，才是讓孩子抬頭挺胸、脊椎挺直的力量。(病,P56)
自我音識充分發展成熟，可以強化生命力
當自我意識不夠充分時，很容易放任自己情緒氾濫，任由身體的欲望來引導，以致於明知深夜，
還是開夜車看電視、打電動；明知不能吃、但管不住欲念仍跑去吃…如此當然傷身。成功的教育
讓人發展出成熟的自我意識，能夠即知即行，才不會任由過度的慾望和情緒干擾肉體，削弱了生
命力。
服從威權的填鴨式教育讓孩子挺不直背脊
當孩子的肉體已經長大，可是心智並沒有跟上成熟的速度，缺乏「自信的力量」來貫穿脊椎使孩
子昂揚挺立，因此背就一天天駝下來。(病,P57)若沒有真正內化的思想力量，孩子即使功課再好，
依舊會像枯萎的花朵般垂頭喪氣。(病,P97)